第四章 血书旱魃

！看看这尸骸！看看这血字！听听这万千冤魂的哀嚎！杀王贲！证国法！祭冤魂！方可平息天怒！求得甘霖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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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介夫声嘶力竭的控诉，如同惊雷，在死寂的紫宸殿中滚滚回荡。那具无声控诉的干尸，那卷字字泣血的血书，还有老儒额头上刺目的鲜血，构成了一幅无比惨烈、无比震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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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皇帝脸色由阴郁转为铁青，再由铁青转为煞白。他死死盯着托盘上的干尸和血书，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紧紧扣着龙椅的鎏金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只有陈介夫沉重的喘息和额角鲜血滴落的微弱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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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面无人色，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殿中那些与他交好的将领，也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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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一个冰冷到骨髓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从丹陛之上砸了下来，每个字都像冰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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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贲……你……好大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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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边城，西郊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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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柴堆已经架起。那具从乱葬岗掘出的、承载了万千冤魂怨念的焦黑干尸，被小心地放置其上。陈介夫肃立坛下，一身素服，面容枯槁却异常平静。周围，是黑压压的、闻讯赶来的无数百姓，他们沉默着，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期待，更有深藏的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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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大臣宣读完圣旨，声音洪亮而肃杀：“……罪将王贲，杀良冒功，荼毒百姓，罪证确凿！着即——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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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瞬间，远处城门口方向，似乎传来一声极其短促、戛然而止的惨嚎，随即淹没在死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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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祭坛之上，火把被掷向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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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柴禾瞬间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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