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预言谶语（上）

的奏报，那正是江南行省加急密送入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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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出列，正是当朝太傅王衍，“乡野愚夫，妄谈天象，自古有之。不过是一疯癫之人呓语，何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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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景元帝猛地截断王衍的话，目光如冰锥般刺向他，“太傅！‘破军入世，天下将乱’！这八个字，是乡野愚夫能编出来的？”他猛地一拍御案，震得笔架上的紫毫笔簌簌抖动，“破军主杀伐，主颠覆！这八个字传到边军耳中，传到那些蠢蠢欲动的藩王耳中，传到北境乱军的耳朵里，会是什么？是燎原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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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压得更低，却更显森寒：“江南！富庶之地，漕运命脉！若人心浮动，谣言四起，后果是什么？是米价飞腾，是商路断绝，是流民遍地！这八个字，比十万大军叩关，更让朕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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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王太傅张了张嘴，终是颓然垂下头，不敢再言。角落里刘老五的身影，似乎也融入了更深的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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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帝的目光重新投向刘老五，一字一句，清晰得如同冰凌坠地：“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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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阴影中的磐石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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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刻遣你麾下‘黑鸦’，最精干的人手。秘赴龙山县。”皇帝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找到那个老道。朕要活的。把他带回来，关进诏狱最底层。记住，是秘捕！不许惊动地方，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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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刘老五的声音依旧平板，却透着一股金属般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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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景元帝的视线扫过御案上那份奏报，眼中寒芒一闪，“所有听到那八个字的村民，所有可能传播此言的途径……”他顿了顿，手指在奏报上轻轻一划，“让他们都‘安静’下来。管好自己的嘴。若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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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比寒冬腊月的风更刺骨。王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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