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画符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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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书房的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钟媚儿回房换了一身更利落的窄袖衫裙后返回到这。她正襟危坐在书案后，案上铺着黄纸、朱砂笔和几本摊开的符箓图谱。而新晋的“钟馗”，则局促地坐在她对面的小杌子上，腰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神却有些飘忽，似乎还没完全从惊世骇俗的一个接一个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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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钟馗’，”钟媚儿刻意加重了那两个字，琉璃色的眸子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满意地看到对面的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名字定了，该干正事了。先从最基础的‘净尘符’学起。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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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拈起一支细毫朱砂笔，蘸饱了殷红的朱砂，手腕悬空，落笔如行云流水。黄纸上，一道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某种韵律的符文迅速成型，笔锋转折间隐隐有微弱的气流随之流转。钟馗看得屏住了呼吸，他能清晰地“看”到，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那符文上瞬间腾起一层薄薄的、常人无法察觉的淡金色微光，随即内敛，如同活物般蛰伏在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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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了吗？关键在笔意连贯，心念合一，引气灌入笔尖，随符纹流转。”钟媚儿放下笔，将那符箓推到他面前，“试试。记住，心要静，神要凝，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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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杂念，学着钟媚儿的样子拿起笔。笔尖触碰到粗糙的黄纸，他却感觉异常沉重。他努力回忆着钟媚儿的动作，模仿着笔画的走向，然而手腕僵硬，笔下的线条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爬行，更别提引动什么“气”了。画到一半，那朱砂线竟莫名其妙地断开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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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钟媚儿忍不住以袖掩口，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随即又板起脸，故作严肃地敲了敲桌子，“哥，你这画的……是驱邪的符文，还是招虫子的地图？笔意呢？连贯呢？你那身横冲直撞的‘气’呢？让它动起来啊！别让它在你经脉里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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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被她笑得面红耳赤，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越发紧张，手腕抖得更厉害，第二张符画得比第一张还要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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