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泥菩萨的刀

冷地扫视着他们，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想活命的，现在就去！按我说的，把能吃的找出来！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够所有人吃三天的份量！记住特征！认错了，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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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划过每一张或麻木或惊疑的脸：“谁要是偷懒，或者想学王大牙……”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地上那滩已经不成人形的血肉模糊，“……他就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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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们被她最后那冰冷的眼神和话语激得浑身一颤！再看看地上王大牙的惨状，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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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找！按……按这位姑娘说的找！”干瘦老头第一个反应过来，嘶哑着嗓子招呼。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疲惫和恐惧，人群呼啦一下散开，借着微弱的灯笼光，开始在洼地周围的草丛、土坡上疯狂地翻找辨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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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看着忙碌起来的人群，身体晃了晃，强烈的眩晕感和掌心的灼痛再次袭来。她强撑着走到洼地边缘一块稍干燥的石头上坐下，疲惫地闭上眼睛，剧烈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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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草叶的声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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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猛地睁开眼，警惕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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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怯生生地站在几步开外。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破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单衣，小脸脏兮兮的，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明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怀里紧紧抱着几大捧新鲜的鸭跖草和马齿苋，嫩绿的叶子还带着夜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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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沈昭心头微微一震的是，这小女孩的眼神里没有其他人那种极致的恐惧或麻木的绝望，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和专注。她看着沈昭，又看看自己怀里的野菜，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两步，将怀里的野菜轻轻地、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沈昭脚边的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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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小女孩抬起头，对着沈昭，露出了一个极其干净、甚至带着点羞涩的笑容。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指了指野菜，又指了指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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