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泥菩萨的刀

着强烈的恶心，一脚将它踢翻！粘稠滚烫的糊状物泼洒在泥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和更浓郁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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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着！”沈昭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啜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指着地上那滩污秽，“毒草，能杀人，也能救命！关键在于——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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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们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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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弯腰，忍着恶心，用一根树枝从翻倒的瓦罐旁拨拉出几片刚才被王大牙丢进去的、边缘被煮得发黑的草叶残片。她高高举起，让灯笼的光能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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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这个锯齿边缘、叶子背面有暗红斑点的是‘鬼灯笼’，剧毒！碰都不能碰！”她的声音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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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又从旁边散落的野菜堆里，飞快地挑出几株不同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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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叶子像鸭掌，开小黄花的，叫‘鸭跖草’！根茎洗干净，生吃能顶饿，煮水能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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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茎秆带紫红色，掐断有白色奶浆的，是‘马齿苋’！味道酸，但能吃，晒干了存着，灾年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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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长在阴湿地、叶子像心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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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速极快，却异常清晰，指着地上那些被流民们视作杂草或毒物的植物，一一报出名字、特征和简单的食用方法。这些都是刚才那本《灾年可食植物图鉴》在她脑海中留下的清晰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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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们彻底惊呆了！他们看着沈昭，仿佛在看一个怪物，又像是在看一尊散发着微光的泥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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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咋知道这些？”干瘦老头颤巍巍地问，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的火苗。其他流民也死死盯着沈昭，眼神复杂，有敬畏，有怀疑，更多的是绝处逢生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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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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