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饿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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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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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的棺盖被赵大用撬棍蛮力撕开一道更大的豁口，冰冷的夜风裹着乱葬岗特有的腐土腥气，汹涌灌入。沈昭像濒死的鱼猛地弹起上半身，贪婪地、大口地吞咽着这救命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拉扯着干裂的喉咙，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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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豆子！在哪儿？！”赵大布满横肉的脸几乎要挤进那道缝隙，贪婪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绿的光，唾沫星子喷溅到沈昭脸上，“快说！敢耍花样，老子现在就给你钉回去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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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个看守被这边的动静惊动，提着灯笼跌跌撞撞跑过来：“赵大哥？怎么回事？棺材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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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赵大头也不回地厉吼，像护食的饿狼，手中的撬棍威胁性地指向同伴，“没看见这破棺材不结实，快散架了吗？都站远点！别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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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看守被他狰狞的样子吓住，面面相觑，犹豫着停在几步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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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的手指死死抠住豁口的边缘，指甲翻裂的剧痛让她保持着清醒。她透过缝隙，死死盯着赵大那双被贪欲彻底吞噬的眼睛，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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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西墙……第三块青砖……后面是空的……沈晖藏的东西……就在里面……”她顿了顿，看着赵大急促起伏的胸膛，又添了一把火，“……现在……立刻去拿……天亮前……沈林氏的人会去清理祠堂……你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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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赵大一愣，下意识看向黑黢黢的、仿佛藏着无数鬼影的乱葬岗深处，又回头看了看沈府的方向，距离不近。他脸上横肉抽搐，显然在巨大的诱惑和对黑暗的恐惧间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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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了？”沈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如同毒蛇吐信，“金豆子……少说也有十几颗……够你下辈子躺着吃……还是说……你宁愿守着那二两卖命钱……继续给沈家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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