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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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瓣被风卷着撞在纱帘上时，苏蘅正替李老先生调整老花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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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那份“房产委托“文件半敞着，纸页边角翘起，像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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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蘅，赵阿姨说这是给我养老用的。“李老先生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点着文件标题，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雀跃，“她说我签了字，就能给慧慧留套好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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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的后颈突然窜起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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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老人指着赵琳说“不像好人“的模样还在眼前，此刻文件上“委托赵琳代为办理“的字样正刺着她的视网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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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将文件轻轻抽离老人手边，指尖触到纸张时刻意放软声调：“爷爷，这种大事咱们得仔细看看，小蘅帮您检查下有没有错别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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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小蘅看。“老人顺从地缩回手，枯瘦的指节还搭在《桃花源记》的书页上，“就像上次看药单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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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琳的脚步声从厨房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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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余光瞥见她擦着围裙走过来，发梢沾着几点面粉——方才她主动说要帮忙揉桂花糕，现在倒像监工似的凑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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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这文件是公证处给的模板，能有什么问题？“赵琳的笑里裹着刺，指甲盖敲了敲文件封皮，“老先生年纪大了，最盼着给孩子留东西，咱们做保姆的，可不能寒了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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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翻页的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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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页的“医疗授权“条款里，“紧急情况下可由受托人决定治疗方案“的表述让她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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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先生有轻度认知障碍，情绪激动时会出现短暂混乱，这种条款若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她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文件边缘——这是她本科辩论赛养成的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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