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庭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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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彻底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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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只开着盏暖黄的落地灯，照得张女士眼尾的细纹像裂开的糖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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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轻轻抽回手，把汤碗往她怀里送了送：“你需要的是‘我现在压力很大，需要先处理工作’，而不是‘你在烦我’。小明需要的是‘妈妈刚才太急了，但妈妈很爱你’，不是‘去房间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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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女士低头盯着汤里的雪梨，果肉被炖得半透明，像孩子没说出口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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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站起来，脚步有点踉跄，却在经过卧室门口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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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底下漏出一线光，能听见里面传来抽鼻子的声音，还有很小的、闷闷的“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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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她刚开口，手机又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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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亮起的瞬间，苏蘅看见锁屏壁纸——是张女士和小明在海边，孩子把沙堆成城堡，举着贝壳要往妈妈头发上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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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张女士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前看了苏蘅一眼，“能帮我热杯牛奶吗？加颗话梅糖，小明最近爱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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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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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张女士走进阳台，身影被玻璃拉得很长，像株在风里摇晃却不肯折断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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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时，瞥见卧室门缝里有双眼睛——小明正趴在地上，透过门缝看客厅，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鼻尖红得像颗小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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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腰捡起沙发底下的拼图，三角龙的尾巴在掌心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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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拼好这只恐龙，该去和小朋友聊聊“被妈妈凶了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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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捏着三角龙尾巴站在卧室门口时，门把手上还沾着小明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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