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转机来临

体温焐得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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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理……”她抬头时，眼眶有点发涩，“其实我来面试那天，在楼下转了三圈。”风从消防通道灌进来，吹乱她额前的碎发，“我妈说‘读那么多书去当保姆，丢不丢人’，我爸偷偷把户口本塞给我，说‘试试，大不了回家考公’。”她蹲下来帮小明理了理歪掉的恐龙帽子，“可今天张姐说小明‘判若两人’时，我突然觉得……丢人不丢人，不是别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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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望着她蹲下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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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防火门的玻璃照进来，在苏蘅发顶镀了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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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总把“依恋理论”“秩序感”挂在嘴边的姑娘，此刻正耐心地调整孩子的帽檐，动作轻得像在抚弄一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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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自己刚做家政经理时，带过一个初中毕业的阿姨，把雇主家的猫照顾得比亲儿子还金贵——现在想来，专业从来不分学历，分的是“把事做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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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走了。”李薇看了一眼手表，转身时又补了一句，“培训会的ppt我让助理帮你做，需要什么数据找我。”她踩着高跟鞋往车库走，身影在转角处顿了顿，“对了，你工牌该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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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抱着小明往楼上走时，阳光正漫过楼梯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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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趴在她肩头，热乎乎的小脸蛋蹭着她耳垂：“苏老师，明天还做恐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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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三角龙。”她应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那张写着“资深保姆”的纸，“三角龙有最结实的盔甲，像……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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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暮色正漫过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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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蘅把工牌摘下来，放在书桌上——那里还摆着她的硕士学位证，相框边沾着小明昨天蹭的蜡笔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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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清来电显示：赵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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