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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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街道上人还不多，啵啵圆滚滚的身材在溪霞镇坑洼的土路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背上的竹篓像个大球压在她身上，可她并不觉得多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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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浮动着炊烟、牲畜粪便和某种水边特有的、淡淡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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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着晨光，歪歪扭扭地东奔西跑好一会儿，才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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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边缘，歪斜的篱笆勉强圈出老福的小屋——这里本是无人居住的小破屋，原主人十几年前病逝，现被老福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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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状况也实在算不上多好，院子里，破瓦罐、朽烂的木片、锈得看不出原形的铁器、几团缠结如乱麻的旧渔网，像一堆被遗忘的骸骨，杂乱地堆在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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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小木屋的顶都是镂空的，要是下雨是一点也住不得的，唯一算得上“家”的，是角落里一个用破席子和油毡布勉强搭起来的窝棚，低矮得几乎要贴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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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小小的身影就在这片杂乱中灵活地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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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淡青色小袄子沾了不少尘土，小脸也蹭得花猫似的，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刚被溪水洗过的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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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爷爷！”她脆生生地喊着，小短腿紧倒腾几步，跑到窝棚前一堆稍微“干净”些的瓦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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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费力地想把几根湿漉漉的沉木拖出来晾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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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福闻声，迟缓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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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更清晰地看到了他的模样，岁月和辛劳在他脸上刻下极深的沟壑，皮肤是长期风吹日晒后的酱褐色，像粗糙的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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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啵啵觉得他年纪应该不算多大，只是风餐露宿惯了，容易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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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啵啵的小身影时，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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