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把脚踩进泥里才能看清真相。
漕运司的主事是个油滑的胖子,见了狄仁杰满脸堆笑,转身却对属下使眼色。
苏无名眼尖,瞥见那属下袖口露出半张纸条,上面似乎画着船锚。
他悄悄拽了拽李元芳的衣角,朝那属下努了努嘴。
李元芳不动声色地跟了出去,片刻后拎着个账房先生回来。
那先生抖得像筛糠,怀里掉出本黑账,上面记着每月初三夜里,有艘无牌货船在下游芦苇荡接粮。
“初三?”苏无名突然道,“今日就是初三!”
狄仁杰立刻起身:“元芳,带三十精兵随我去芦苇荡。无名,你跟紧了,仔细看。”
夜风吹得芦苇沙沙响,苏无名远远望见艘乌篷船停在岸边,几个黑衣人正往车上搬粮袋。
他正要喊,却被狄仁杰按住肩膀。
“再等等。”狄公低声道,“看那船尾的标记。”
月光掠过船尾,露出个模糊的“魏”字。苏无名猛地想起,湖州最大的粮商就姓魏。
正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为首的官服上绣着孔雀纹——那是湖州刺史的品级。
“果然是官商勾结。”狄仁杰对李元芳使个眼色,“动手。”
刀光在夜里划出银弧,苏无名看得眼都不眨。
“狄公!”他冲过去捡起玉佩,“这玉佩我见过!张屠户那案子,粮行掌柜也有块一样的!”
狄仁杰接过玉佩细看,上面刻着个“魏”字。
他忽然笑了:“看来陇右的案子,与这湖州漕运,原是一根藤上的瓜。”
回到狄府时,天已微亮。苏无名趴在案上,看着狄公提笔写奏章,忽然问:“狄公,您当年扳倒刺史时,就不怕他背后有人吗?”
狄仁杰蘸了蘸墨:“当年那卖炭翁,女儿被刺史的儿子逼死,老翁在衙门口哭了三天三夜,眼睛都哭瞎了。”
他放下笔,望着窗外的老槐树,“我那时想,若连哭瞎眼的老翁都护不住,这身官袍穿得还有什么意思?”
苏无名想起自已讨饭路上,见过太多忍气吞声的人。他忽然明白,狄公说的“度”,不是权衡利弊,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住那些快要熄灭的火苗。
几日后,圣旨下来,命狄仁杰彻查魏氏家族。
苏无名跟着去陇右时,特意绕道回了家乡。
张屠户的老娘坟前已长满青草,阿依莎的胡饼摊却重新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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