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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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没应声，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竹扫帚刮过石板，发出沙沙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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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聋了还是哑了？跟你说话呢！”那年轻弟子眉头一拧，似乎觉得被一个杂役无视是极大的冒犯。他手指一弹，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淡青色气流射出，精准地打在林默握着扫帚柄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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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林默只觉得手腕像是被烧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剧痛传来，五指瞬间失去了力气。沉重的竹扫帚脱手而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刚刚聚拢的一小堆落叶又被震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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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连个扫帚都拿不稳！”那弟子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演武场。旁边的同伴也跟着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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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咬着牙，左手死死按住剧痛发麻的右手腕，额角渗出冷汗。他弯腰想去捡那扫帚。指尖刚触到冰冷的竹柄，又是一道细微的破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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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目标是他的小腿。一股刁钻的力量撞在腿弯处，林默闷哼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晃，单膝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石板上。膝盖撞击的钝痛和手腕的刺痛交织在一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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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就跪下了？杂役就是杂役，骨头都是软的。”那年轻弟子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默，靴子尖踢了踢散落的竹扫帚，“还不快捡起来？等着小爷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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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林默的心脏，越收越紧。他低着头，能看到对方那双纤尘不染的云纹靴面，离自己沾满泥污的裤腿只有半尺之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嵌进肉里，那点刺痛让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他伸出左手，去够那竹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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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扫帚柄的瞬间，一道破空声陡然变得凄厉！不再是之前那种捉弄人的细小气流，而是一道凝实了许多的淡青色风鞭，带着呼啸，狠狠地朝着林默弓起的后背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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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若是抽实了，以林默单薄的身体，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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