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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阳草根茎在胸口捂出的那点暖和气儿,还没焐透林默的骨头缝,就被后山吹来的凛风刮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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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的活计没完没了。倒完夜香,是劈柴。劈完柴火,是挑水。青木宗依山而建,水源在山涧深处,那蜿蜒的石阶又陡又滑,结了霜,踩上去像抹了油。林默挑着两个半人高的木桶,一趟趟往返,肩上的皮肉被粗糙的扁担磨得火辣辣地疼,汗水混着冰冷的霜气,浸透了后背单薄的粗布。每一次弯腰汲水,每一次踩着湿滑的石阶奋力向上,都耗着他身体里那点可怜的力气。胸口那株赤阳草,像个微弱的火种,提醒他别倒下,至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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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气,把最后一担水倒进伙房外那口巨大的石缸里。水花溅起,冰冷刺骨。刚直起腰,准备喘口气,王管事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就堵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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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什么呢林默!水挑满了?缸沿都没沾湿!”王管事腆着肚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默脸上,一股隔夜的酒气混着劣质熏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前头演武场边上的落叶,堆得能埋人了!眼瞎了看不见?等着长老们踩上去摔跤?赶紧滚去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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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那是内门弟子练功的地方。石板铺就,开阔平整,平日里杂役根本不让靠近,只远远地做些洒扫。今天不知抽了什么风。林默垂下眼,没争辩,沉默地去墙角拿起那把比他高不了多少的大竹扫帚。竹枝稀疏,扫起深秋厚重的落叶,格外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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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确实落叶堆积。风卷着枯黄的叶片打着旋儿落下,几乎没个停歇。几个正式弟子正在场中腾挪跳跃,剑光霍霍,带起的劲风将刚落下的叶子又吹得四散飞舞。林默低着头,尽量缩在边缘,一下一下,费力地聚拢着那些被剑气搅得不安分的落叶。尘土和枯叶碎屑呛得他喉咙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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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边的!没吃饭啊?扫干净点!”一个略显尖刻的声音响起。林默抬眼看去,是个穿着青色内门弟子服色的年轻人,约莫十七八岁,眉眼间带着一股骄纵之气,正停下练剑,抱着手臂,一脸不耐地看着他。旁边几个同伴也停了动作,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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