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往丫鬟身后缩了缩的宝玉。
两相对比,何其鲜明!
就在此时,探春终于找到了机会,她连忙上前,屈膝一福:父亲息怒。三弟今日之诗,或有少年轻狂之处,但其志可嘉。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将他请来,若要责罚,还请父亲连女儿一并责罚。
李纨也连忙起身,柔声道:老爷,环哥儿所解,亦有几分道理。诗志,今日之作,虽显锋芒,却也是少年人锐意进取之象,未尝不是好事。
贾政沉默了。
他胸中翻江倒海,哪里还听得进旁人的话。
他盯着贾环看了许久,久到所有人都觉得心惊胆战。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威严,听不出喜怒。
巧令色,不知自省!诗以志,你心浮气躁,锋芒太露,非为学之正道!
众人心头一紧,以为他还是要重罚。
......但念你尚知引经据典,为己辩白,可见近日并非全在荒废。
贾政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磨你戾气,定你心性,你,去祠堂跪一个时辰!再将《孝经》与《大学》各抄写二十遍!明早交到我书房来!
此一出,王熙凤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这算什么惩罚
跪祠堂、抄书,不痛不痒,对一个读书人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探春和李纨却是松了一口气。
而贾环,心中更是冷冷一笑。
成了。
这场危机,不仅被他化解,更让他成功地将有才华、有志向的钩子,深深地扎进了贾政的心里。
罚抄书,更是给了他接触更多笔墨纸砚的绝佳理由。
他没有丝毫得意忘形,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模样,对着贾政又是深深一揖,声音沉稳:儿子......领罚。
说完,他看也不看旁人,挺直了脊梁,转身便向秋爽斋外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瘦削的背影,在众人眼中,竟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孤傲与决绝。
贾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拳在袖中紧紧攥起,又缓缓松开。
这个儿子,真的不一样了。
是浪子回头,还是......
其心叵测,野心更甚
他转过头,凌厉的目光扫过一脸茫然的宝玉,和满眼幸灾乐祸的王熙凤,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股难以喻的烦躁与动摇。
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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