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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定定地看了陈君半刻后拉着执笙朝他跪下,行大礼道:“夫君且珍重!”
“父皇保重……”
执笙不懂那时的母后为什么如此悲壮又如此自豪,在她的认识中,她与母后只是去梁国为质,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可后来长大了,在梁国呆久了,执笙才知道原来人质人质,是以人为质,生不由己,死不由命。母后自豪自己与女儿的两条命能保陈国十余年太平长安,为儿子争取到东宫之位。但同时作为一个女人,此去背井离乡,生死置之度外,难免会心生胆怯。
而今回首,已十余年了,不知故乡是否安好,旧人是否还在。
晚些时候执笙去偏院向母亲请安,陈皇后于前年染上旧疾,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到后来只得卧床休息。执笙去的时候正好是陈皇后进药的时间,执笙见状便取了药撤了下人,走到床榻前俯下身喂母亲药。
“来了?”陈皇后用完药后半靠在床榻上,抬眸淡淡地扫了眼执笙。
执笙一直很敬佩她的母亲,来梁十余载,不卑不亢,不失陈国风范。执笙在她的教导下恪守礼节,铮铮风骨。
“儿臣见过母后。”执笙行礼道。
陈皇后咳嗽了几声,喘着粗气,面色苍白虚弱,看样已是时日无多。
“怕是快了……”良久,陈皇后轻声道,“十二年了。”
执笙身子一颤,低头不语。
“你喜欢尚阳,对么。”陈皇后的语气很淡,看着窗外缓缓问道。
执笙倏然俯身跪在地上,“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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