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想了半响,忽然想起了现下已是十一月末,入了冬了。十二月初八是尚阳母亲的祭日,往年的时候尚阳都会与她一道与国寺祭拜,今年看尚阳的意思怕是也要与往年一样。执笙不是不知道陈梁两国关系的恶化,也猜得到至多不过明年开春,两国便会开战。陈梁积怨已久,先梁君晚年□□奢欲,梁国基业被毁了大半,民声怨艾,而现任梁君又才刚刚继位不过两载,虽是庸而不昏,却生性软弱,这样好的机会陈国自然不会放过。
执笙放下信后从怀中拿出了陈太子令人送来的玉佩,环者,归也。纹裂,离也。指腹轻揉,执笙想起了她七岁那一年离陈时的场景,他的父皇站在宫门前背对着她,年幼的阿弟抱着她哭的缓不过来气。
“阿弟乖,姐姐只是出趟远门罢了。”执笙红着眼搂着弟弟安慰道,说是这么说,可她不过将将七岁,对未知的恐惧还是让她红了眼,偏偏她又生性倔强,不肯落泪。
“姐……我不要你走……姐……”
“阿弟,现下你是太子了……”执笙抱着弟弟柔声道,“你是储君,莫这般……”
“姐……”听执笙这么一说,陈太子急忙擦着眼泪哽咽道,“本宫知……知道了,阿姐宽心……本宫会听父皇与太傅的教导,发奋图强,不日便能接姐姐回来。姐……你要等宏儿……”
“宏儿乖。”皇后从车上下来,走到两人身旁,蹲下身搂过两个孩子,从容镇定道,“母后与你阿姐此去梁国为质,换求陈国十余年安定。宏儿你自当努力,君子任重道远,哭哭泣泣,不成……大器。”
“宏儿知道。”
“皇上。”皇后站起身来唤道背对着他们的陈君,语声温软,“臣妾今日与皇上一别,不知何时相见。”
陈君的身子一颤,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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