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宇已经同居六年了,经常为很小的事情吵架、斗气,连续几天不理他,然后又会因为他生气激动时将“保证”说成“表证”或被脚指头顶破一个洞的袜子和其他不经意的什么事而忍不住大笑,然后和好如初。
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我们并肩坐在度假村的草垛上,说着有趣的童年往事。他问我,那时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
不知道。
你不觉得每天放学都在路上碰见我,好巧吗?
只有那一条路啊。
你每天都能在同一个时间碰见同一个人?
我被他问住了,心里很愉快。方宇沉默了一会,低头摘下一根草,圈成戒指的模样,又摘下一根草,盘得紧紧的,然后杂在那个草圈上,形成一个戒面,微笑地递给我。
每颗戒指的背后有都有一段故事。我问,这算什么?
他轻声说,——我——爱——你。
我刹时一阵阵荡漾,心旌摇摇起来。他很仔细地为我戴上,然后温柔地揽住我的肩,我迎着淡淡的月光伸出手,我们默默地欣赏着,内心如一首陈年的乐曲缓缓铺成,对未来有着幸福的构想。夏季的夜晚有萤火虫偶尔在我们眼前飞过,像小小的夜的精灵羞涩地偷听我们的对话,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犬吠。
那一刻是喧嚣繁华中的静和流光溢彩中的止,是紧张忙乱生活中的一个瞬间的停顿,苍茫岁月在瞬间打了一个盹。
我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多好,——不老也不死。他笑道,那我们不成妖精了?
我说,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衫,身上有洁净的肥皂的香味,月光下的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我,我陪你。
我吻了他,我不希望那样。死去的人应该将属于他的感情一并带走,给活的人留一条生的路。
方宇怔了怔,一时无语。我靠在他身上,跟他讲起祝小暖。人骨戒指。
我和方宇为这个寂寞的女子过生日。祝小暖穿着苹果绿的羊毛背心,淡淡笑了笑,春阳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过生日。
我说,不知要经过几生几世,多少轮回,你们才有缘分再聚。这一世要好好地活。
祝小暖转身望着窗外,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远处山坡上的几个坟头,在这个温暖的初秋,坟头上很茂盛地长着杂草鲜花。祝小暖以前特别怕鬼,晚上不敢走夜路,春阳死去之后,她很长时间都在漆黑的深夜到埋葬他的地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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