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的概括,一副不愿多的模样,却详详细细的将桑枝受的折磨,描绘的淋漓尽致。
这般刻意的详略取舍,容不得他不多想。
如真转动着佛珠串的手顿了顿,缓缓抬眸,一双眼睛不再不忍悲悯,取而代之的是如乱葬岗飘忽的鬼火般阴冷,幽幽的望了过来,诡异的轻笑一声:“怎么,荣国公不想永宁侯府倾覆吗?”
“荣国公不是一直怀疑裴惊鹤的死因,想替他报仇吗?”
“如今,我又添了把火,给了荣国公你一个坚定报仇之念的理由,荣国公不该感谢我吗?”
“是!”
“我不仅恨裴谨澄,我恨整个永宁侯府!”
“他们……”
“他们打我,灌我酒,磨我身为世家贵女的傲气,想用针硬生生刺瞎为我的眼,逼我沦为供人取乐的盲妓!”
“荣国公自小见的一切便是光鲜亮丽,想必是没有接触过盲妓这种卑贱的玩意儿。”
说着说着,如真冷笑出声:“听到这些,荣国公可满意了?”
“我自己的梦,我为自己编织一个体面的死法儿,不可以吗?”
荣妄:“我并无此意。”
“我只想护桑枝周全。”
“如今,如真师太既已被秦老道长化入佛门,那梦便只是梦了。”
“仇恨尽消那一日,荣某由衷的希望如真师太如桑枝所祈愿的那般,来日如朝霞破晓,光华璀璨;似霁月当空,澄明朗照。”
毕,拱手一礼:“告辞。”
永宁侯府到底做了多少孽啊。
这样的侯门,还有何存在的必要。
桑枝若要承袭永宁侯府的爵位,断不该是如今这般乌烟瘴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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