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轻咬银牙:“是舍不得。”
“但,舍得掐。”
话音未落,裴桑枝的手指便带着三分力道落在了荣妄的胳膊上。
“该掐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荣妄轻“嘶”了一声,故作夸张的低声痛呼:“枝枝,疼。”
“谋杀亲夫吗?”
裴桑枝:谁能告诉她,当初那个被她一句情话就撩拨得耳尖通红、手足无措的荣妄,如今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荣明熙......”裴桑枝拖长了声音,指尖轻轻地描摹着荣妄的轮廓,忽而轻笑出声:“你这脸皮倒是愈发地……”
故意顿了顿,葱白的指尖在荣妄颊边轻轻一戳,“厚比城墙了呢。”
“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荣妄忽而变戏法儿似的从雕花小柜中捧出两个檀木匣子,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连连作揖道:“枝枝,老夫人这回设宴,邀的都是些世交故旧,你只管放宽心便是。”
“规矩礼数这些,你且不必忧心。”
“真的是老夫人亲口嘱咐邀你前来,我也盼着你能来呢。”
“邀你赴宴,便是荣家的态度。”
说着将木匣往前递了递,继续道:“连赴宴的礼物,我也一早替你细细备下了。”
“绝不会让你难堪的。”
话音方落,荣妄便轻轻打开其中一个木匣,只见一支簪头雕着几朵含苞的茉莉,花蕊处嵌着细碎的珍珠的玉簪静静的躺在其中。
“这是亡母嫁妆里的一支玉簪,在素雅清新之余,也不失贵重,与你甚是相配,我替你簪上可好?”
“原想着送你一副新打的头面,连花样都是亲自描的。可转念一想,今日宴席上多是些年岁大的长辈,况且侯府勉强也算有丧,那副头面,过于奢华招摇了。”
“改日,我让无涯把那副头面送到永宁侯府去。到时候你若觉得样式不合心意,咱们再寻京城最好的匠人重新打过。”
裴桑枝失笑。
这个上京城里鬼见愁的纨绔,细腻起来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不,是怦然心动。
她的运气可真好。
上辈子,生命里唯一的光亮,这一世,成了她的心上人。
往后余生,也会是她的枕边人。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裴桑枝把头偏了过去,笑靥如花:“荣明熙,世人都道心平能愈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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