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抽搐着,面部肌肉扭曲,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显然是义肢神经驳接处长期故障引发的剧烈幻痛。那抽搐,如同垂死野兽的挣扎,充满了无声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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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莞的神情专注而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肃穆与疲惫。她的指尖在那幽蓝的蛛丝弦上轻拢慢捻,每一次拨动,都带出《阳关三叠》那标志性的、如泣如诉的叠音。她的动作生涩,远不如前世那般行云流水,但每一个音都精准地落在调上。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种精细的操控对她消耗极大,但她指尖的动作却异常稳定,仿佛在进行一场不容失败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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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雷震瞳孔剧烈收缩的是,苏莞并非单纯弹奏。她从一堆破烂里翻出了几个类似拾音器的小装置,此刻正用细导线连接着,小心翼翼地贴在老人抽搐的机械义肢关节附近!骨传导拾音器!她竟然在用这种方式,将琴音产生的特定振动频率,直接导入老人的机械神经接驳点!她在试图用这“魔音”,抚平一个垂死老兵灵魂深处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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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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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清冷孤寂的琴音持续流淌,老人身体剧烈的抽搐幅度肉眼可见地减小了!扭曲痛苦的面容逐渐松弛下来,喉咙里的“嗬嗬”声变成了平缓的呼吸。虽然依旧昏迷,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似乎被这奇异的琴音暂时抚平了!老人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仿佛在琴音构筑的冰冷世界里,找到了一方安宁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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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棚内,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古琴的清音流淌,以及老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焦黑的古琴、冰冷的机械义肢、专注抚琴的年轻女子…构成了一幅在废土世界中绝无仅有的、震撼人心的画面。这画面与“声波****”、“葬音者”的凶名形成了撕裂般的、令人窒息的巨大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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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魁梧的身躯僵在门外,那只举起的、准备破门的金属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他脸上的杀伐之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颠覆认知的茫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被巨锤砸中心脏般的愧疚。他们视她为武器,为打破秩序的工具,她却在这里,用这“武器”为一个垂死的废土老兵镇痛?!他感觉自己像个举着刀闯进圣堂的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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