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蜗居的星图

上的父亲，看着他手中那两片奇怪的纸片，又转动小脑袋，看向墙壁上那个大大的、空白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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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小奶音，怯生生地、试探性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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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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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简单的、含糊不清的音节，如同黑暗中骤然划亮的一根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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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却瞬间驱散了浓重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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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远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盯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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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雯也停止了哭泣，难以置信地看向怀中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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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似乎被父母的目光吓到了，小嘴一瘪，又想哭，但看着父亲脸上那复杂得难以形容的表情（混合着极致的悲痛和此刻骤然爆发的狂喜），她犹豫了一下，小手指了指许志远手里抓着的照片碎片，又指了指墙上那个空洞，小嘴里再次努力地发出那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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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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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许志远冰冷的四肢百骸！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不是冲向女儿，而是扑向了书架！他颤抖着手，一把抓起那台沉默的摄像机！开关被粗暴地按下，机器发出熟悉的微弱运转声，取景框边缘那小小的红色指示灯骤然亮起，像一粒重新燃起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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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看那破碎的照片，不再看那墙上的空洞。他将镜头死死地对准了女儿的脸，对准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对准了她那双映着破碎世界却依旧纯净无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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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的沙沙运转声成了此刻唯一清晰的背景音。许志远的声音透过镜头传来，嘶哑、哽咽，却带着一种被烈火淬炼过的、磐石般的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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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爸爸给你拍！晨曦，看着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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