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蜗居的星图

壁间冲撞、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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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雯抱着大哭的女儿，背靠着冰冷的、霉迹斑斑的墙壁，身体顺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她没有去哄孩子，只是紧紧抱着她，仿佛那是唯一真实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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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晨曦的襁褓上，迅速洇开深色的水痕。她看着丈夫跪在地上，徒劳地、近乎偏执地试图拼合那张破碎的照片，看着他那双平时握笔翻书、调试镜头的手，此刻沾满了灰尘和相纸的碎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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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霉斑的气味、灰尘的气息、女儿惊恐的哭声、照片撕裂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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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构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牢笼。他们刚刚建立起的、用爱意和记录筑成的脆弱堡垒，似乎在这一刻，被现实粗暴地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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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远停止了徒劳的拼凑。他死死攥着那两片再也无法复原的残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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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哭声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进他的耳膜，刺进他的心脏。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望向那片被撕掉中心照片后显得残缺不全、甚至有些滑稽的“星光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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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巨大的、丑陋的空白，像一个无声的嘲笑，嘲笑着他们的坚持，嘲笑着这“星光”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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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片刺目的空白。她抱着哭泣的女儿，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更加汹涌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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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直嚎啕大哭的晨曦，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感受到了父母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深沉的、几乎要压垮一切的悲伤，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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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粘成一绺一绺。她睁着那双被泪水洗过、显得格外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懵懂而茫然地看着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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