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盆栽的自我修养

一盆普普通通、随处可见、毫无威胁、毫无价值、甚至已经死掉的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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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就在那里，但它不“在”。它不发出声音，不散发特殊气味，不引起任何情绪波动（喜爱或厌恶），它只是环境的一部分，如同空气，如同灰尘！人们看到它，目光会自然地滑过，不会停留，不会思考，潜意识里就将其归类为“无需关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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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忘乎己身”的真谛！不是强行抹去，而是让自己变得如此普通、如此无害、如此融入背景，以至于别人的感知会自动将其过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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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若游丝…七窍闭塞…百骸归寂…”凌墨福至心灵！他不再刻意地去压制气息、收敛精神，而是尝试着引导体内那微弱的气息，模拟一种…“植物”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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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缓慢，如同枯枝内残存的一丝水汽在极其缓慢地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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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敛，沉寂，将所有的精神波动、情绪起伏，都如同落叶归根般，沉入意识最深处那片“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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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放松，姿态自然，却带着一种植物特有的、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固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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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调整呼吸，极其悠长，极其细微，如同枯叶在风中最后一丝几乎听不见的颤动。他将那点可怜的灵力不再用于强化自身存在，而是均匀地、如同植物输送养分般，弥散到四肢百骸最细微的末梢，维持着一种最低限度的、如同植物光合作用般的“生机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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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慢慢松弛下来，如同那盆枯死的盆栽旁，又多了一盆不起眼的、灰扑扑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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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移动，屋内光影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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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维持着这种奇异的状态，一边缓慢地舔舐着泥灵石，一边沉浸在这种“盆栽观想”之中。疲惫感如潮水般褪去，心神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宁静。他甚至能“听”到墙角那盆真盆栽里，干枯木质纤维在极其缓慢地崩解时发出的、几乎不存在的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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