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盆栽的自我修养

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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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若游丝，神归混沌…形如顽石，意同朽木…七窍闭塞，百骸归寂…存乎一隙，忘乎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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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字句他早已倒背如流，之前也尝试过无数次，但收效甚微。顶多是在静止不动时，气息能微弱一些，像个安静的背景板。但“顽石”级的存在感，显然无法应对日益凶险的灾厄环境——一块石头太显眼，太容易被路过的人不小心踢到，从而引发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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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更深层次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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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一块冰冷的“泥蛋”灵石，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头，极其缓慢、极其珍惜地舔舐着那粗糙泥壳的表面。微弱的灵气带着顽固的土腥味，艰难地渗入干涸的经脉。丹田内，炼气三层的灵力如同将熄的烛火，微弱地摇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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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汲取着这点可怜的“养分”，一边在脑海中反复咀嚼着“敛息篇”的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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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如顽石，意同朽木…”顽石…朽木…太死寂，太刻意。刻意去模仿石头木头，反而会留下“模仿”的痕迹，就像一块试图伪装成石头的木头，在行家眼里破绽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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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乎一隙，忘乎己身…”忘…忘掉自己？怎么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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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墙角。那里，不知是哪个前任杂役留下的遗物，一盆早已枯死、只剩下几根干瘪扭曲枝桠的盆栽，落满了灰尘，歪斜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它就在那里，无声无息，如同屋子里一件毫无意义的摆设。没人会多看它一眼，没人会在意它是死是活，它只是…存在着，却又被所有人习惯性地忽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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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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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灵光，如同划破浓雾的闪电，瞬间劈开了他脑海中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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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顽石！不是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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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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