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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如识途老狼一般冲在最前,在起伏不平的道路上带着林芝等人狂奔。他手中的短弩不时向不同方位点射,每一次机括声响过,都伴随着黑暗里传来一声闷哼或是重物掉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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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紧紧跟在老黄身旁,荷花紧跟在林芝之后,林海护在老黄的后侧,英儿护着受伤的秋蝉走在中间,后面是春柳和马匹受伤跑得慢的夏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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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冲过北戎人控制的地带,疾速狂奔,马蹄裹着泥浆,踏碎荒草,踏过溪流,踏碎这令人绝望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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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奔跑了多久,胯下的战马口鼻喷出的白沫在夜色中都清晰可见,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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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穹下,几人冲上一道低矮的山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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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傲然的嘶鸣。他转头死死的盯着角屯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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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几人也勒停下马,喘息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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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的尽头,角屯堡方向浓烟滚滚,如同一条条巨大的、扭曲的黑色恶龙,挣扎着冲向灰白的天空。那烟柱粗壮、狰狞,即使隔着如此遥远,也仿佛能闻到皮肉焦糊的臭味,感受到木头燃烧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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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零星的火焰,而是吞噬一切的、连成一片的、刺目的猩红。那火光在风雪中顽强的翻滚、舔舐着,将灰白色的雪夜染成绝望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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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喊杀声传来,距离太远,只有一片死寂的燃烧,一种无声的、巨大的悲怆和毁灭,隔着冰冷的空气,沉重的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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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茉死死的咬着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身体在马背上抖得像秋风中飘忽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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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和春柳回身看向林芝,一脸的悲痛,英儿搂着近乎昏迷的秋蝉,暗暗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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