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陷落

p;林海狠狠的瞪着那方，指关捏得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通红的眼睛里是如野兽一般的愤恨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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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端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狂乱的风吹到她的身旁时，突的消散，雪花静静的落到她的身上，将她露在围巾外汗湿的一绺头发粘满，映衬着她毫无血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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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死的盯着那片被火焰和黑烟吞噬的角屯堡，那里有她的三哥林允武和所有的袍泽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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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光倒映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疯狂跳跃，却不燃一点温度。没有哭喊、没有崩溃，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比脚下的冻土更冷，比远处的浓烟更黑。仿佛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悲痛，都在看到那片火海的一瞬间，被彻底烧成了灰烬，只余一片冰冷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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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收回目光，朝林芝看眼，一拨马头，声音嘶哑的得像砂纸在铁器上摩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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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再次踏碎荒原的寂静，朝着宁州府的方向前进。只是这时，每个人的脊背上，都仿佛压着一座正在燃烧的角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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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路途，不再是单纯的逃亡，更像是在地狱的边缘艰难跋涉，收拢着同样从地狱缝隙里侥幸爬出的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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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条几乎干涸的河床乱石滩里，发现了之前派出来的同袍，战马倒在地上，那人向着前方趴着，地上一道长长的爬行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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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几乎是一见到就停下马，扑到那人的身边，小心的抱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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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有呼吸，看见是林芝，手中紧握的匕首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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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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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看着老黄，满眼恳求。张着嘴，说着，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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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皱下眉，伸手将那人提起来，放到自己的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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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又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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