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凑近:“没听到吗,该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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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视线离开烛台,她不自觉松了一口气,肩膀微微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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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无法细想烛台和洞房究竟哪一个更可怕,只能饮鸩止渴,在密密麻麻的绝望中抓住眼前可以看得见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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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下腰,把她打横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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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两步,他忽地侧眸,用目光点了点那对龙凤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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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般若身躯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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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骤然紧张的样子让他笑出了声,笑到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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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行。”他一边喘笑,一边认认真真对她说,“你太烫了,蜡会化。底下金签能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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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的语气,仿佛是在提醒她做针线活要小心,仔细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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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住唇,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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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大步离开前堂,行向卧室。越过大红隔幔,眼前骤然涌来了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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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被布置成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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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矮交错的枝型金灯缀满了红烛,窗牗、床榻、案桌、屏风与箱笼都换成了新香的红檀木,喜被簇新,床帐悬了大红吉祥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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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暖融融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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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般若被放在喜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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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四对婴臂粗细的龙凤花烛噼啪燃烧,桌面银碟里放置了桂圆花生莲子等物,另有酒壶、葫芦瓢、金刀、秤杆、同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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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青阳微微偏头,眉眼露出迟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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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她:“结发和合卺哪个在先,你记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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