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六出,武侯尽瘁。仲达固守如磐,避其锋锐,纵巾帼之辱加身,犹深堑自守。非无争衡之胆,盖知『强弩之末,难穿鲁缟』也。洎乎辽东跋扈,公孙渊僭号辽隧,则千里徂征,凿堑围襄平,驱玄甲破溟涬,决滂沱灌孤城,终使渠魁悬首。」
此段写司马懿的主要军事功绩,也就是抵御诸葛亮丶平定辽东,刘几承认其才能,但笔锋处处隐含贬抑,诸如「纵巾帼之辱」的避战,「决滂沱灌城」的用兵狠辣。
同时,铺陈排比,辞藻极尽渲染,典故运用娴熟,将一场场战役充满诡谲之感,强化其「枭雄」而非「名将」的形象。
听众中,那些偏好文采和气势的人,听得更加投入,暗暗赞叹刘几驾驭文字的功力。
吏员朗读的声音愈发铿锵。
「当魏明践祚,仲达则韬鳞九阙,戢翼丹墀。彼曹爽之流,侈然秉钧,竟日宴游,视庙堂为琼苑。仲达独伏若周庙欹器,默运阴符,外示羸疴,内淬霜锷,倏忽锁重关而举雷霆。」
这一段开始转入司马懿的政治权谋,刘几用「韬鳞」丶「戢翼」形容其隐忍潜伏,用「周庙欹器」,也就是置于宗庙的倾斜易覆的盛水器,喻谦抑自守,以及「阴符」丶「羸疴」等一系列精心雕琢的文字,将司马懿描绘成一个深藏不露丶阴险狡诈丶处心积虑的阴谋家。
至于「锁重关而举雷霆」一句,则将政变写得极具戏剧张力和视觉冲击力。
「昔三马窥槽,谶语早萦铜雀;今六龙衔辔,祯符已耀铜驼。盖将金縢之匮,托于儿曹;九五之尊,遗乎孙嗣。」
「观其袖底藏兵,笑谈弥瘴疠;樽前运局,咳唾化风雷。虽留侯借箸莫窥其奥,陈平剖彗难测其渊。然豢龙鼎镬,鳞甲终焚;种棘丹墀,棘芒反刺。逮永嘉乱起,五胡裂兖,基业尽付,岂非阴鸷之术反噬,机诈之谋纵焚乎?」
这两段刘几先是引用谶语丶祥瑞徵兆暗示司马懿篡位早有预兆,以张良丶陈平两位着名谋臣作比,极言其权谋之深不可测。
随后刘几笔锋急转,用「豢龙焚鳞」丶「种棘刺芒」两个比喻,指出玩弄阴谋权术终将自食恶果,并将西晋灭亡丶五胡乱华的滔天大祸直接归咎于司马懿的「阴鸷之术」与「机诈之谋」!
此段将文章的批判性和宿命感推向高潮。
堂下不少人被这凌厉的笔锋和奇诡的意象所震慑,发出低低的惊叹。
连一些原本中立的名士也微微颔首,认为此论虽险峻,却自有一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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