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州试,论题目难度,公认最难的就是史论《夜郎通货论》。
这种题目,就算是很多州学老师来答,也得是踌躇再三方敢下笔,至于写完了心里有没有底,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其实他们这些判卷官,对于州试出难度这麽高的史论题目,也是心里犯嘀咕的。
只不过他们只是负责判卷的,跟出题的不是一拨人。
但是如今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答得这麽完美!
毕竟,这种筛选性题目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难为人的,而想要从这种题目上拿高分,非得是真正学识丶文采都顶尖的学生不可。
「此等人才,纵观我泸州十几年来数届州试,亦是凤毛麟角!莫非是崔文璟?他已是第四次应考。」
「不像。」同僚立刻否定,「崔文璟文章老成持重,文风不似这般。」
几人稍微大声了些的讨论,立刻引起了其他判卷官的注意,连坐在主位正闭目养神的州学教授江子成也睁开了眼。
他作为主判卷官,按制在「三判」阶段只做最终裁定,一般不干涉具体评分,但此刻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何事?可是发现了佳卷?」
负责判史论的判卷官连忙起身,恭敬地将那份《夜郎通货论》的卷子呈给江子成。
江子成接过卷子,只看了开头一段,神色便是一凛。
他看得比三位判卷官更慢,时而颔首,时而蹙眉,待最后读到「犹决沅水以溉旱田,水未至而禾早槁矣」的譬喻时,终于忍不住拍案。
「好一个『水未至而禾早槁』!此子竟将钱法之弊害,说得如此触目惊心!通篇立论高远,文辞犀利,虽有杜撰,但今年史论题目如此,非是错处.你们怎麽评分?」
「甲下。」「甲中?」「甲中吧。」
「那就定甲中。」
之所以不给更高,倒不是陆北顾写的不够好,而是因为这道史论题,在判卷之前定下的最高的评分标准就是甲中
看完这份卷子,江子成旋即踱步出去,来到贡院的庭院中,找到了正在望天的主考官李磐。
李磐此时正在思考范祥的事情。
范祥到来的速度之快,其实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本来想结交一番这位大员的。
只可惜,他作为州试主考官,这段时间注定要被锁在贡院里。
这时候,江子成走了过来,将这篇《夜郎通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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