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难通过其他方式来谋生,而淯井监里绝大部分灶丁都是家庭就在山里的熟僚寻常汉人但凡能去长江拉纤,都不会来这里制盐的。
所以,此前王逵讲的「在册灶丁一千六百馀人,连同家眷约七千馀人」,这些人大部分跟「僚户编管于井场附近山林者约三千馀户」在数据上是重迭的,灶丁在盐场干活,他们的家眷就在山里的僚寨中生活,而其他不在盐场干活的僚人,则从事耕种丶捕猎丶采摘等,用以维持生计。
而正因为出力的大多数都是熟僚,所以无论实施什麽新法,都是绕不开这些熟僚头人丶寨老的。
「现钱?米粮?布帛?铁器?」
一个老寨子头人忍不住用僚语低声惊呼,随即被阿木图用眼神制止,但所有僚人头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状态。
这和他们被压榨了几十年的「以盐换粮丶价由官定丶层层克扣」的模式,简直是天壤之别!
「其三,折博务发放盐钞时,分别签押,直付灶丁,任何人不得从中克扣丶截留丶加耗!违者,以贪墨论处!」
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官廨内轰然炸响!
淯井监官吏们苦心经营多年,赖以盘剥的核心渠道,那层层迭迭的「官价」丶「加耗」丶「规费」,被这新法,瞬间斩断!斩得乾乾净净!
赖以吸血的根基,被连根拔起!
此时本就到了崩溃边缘的王逵万念俱灰,他身体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竟是失禁了。
「拖下去!」
梁都监厉声喝道,两名甲士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失禁丶散发着恶臭的王逵拖离了正堂。
另一边,阿木图等头人也是眉头紧蹙。
这新法固然好,固然能帮助灶丁拿到他们应得的酬劳改善生活,但同样也让僚人宗族掌握利益分配的话语权被削弱了。
这让他们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几个头人下意识地就想出声反对。
然而,当范祥的目光扫了过来,那目光中蕴含的杀伐决断之气,让他们到嘴边的异议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们想起了刚才王逵被拖走的惨状,更想起了阿木图提到这位汉官老爷在盐场边缘,对着所有灶丁发下的重誓!
这位汉官老爷,不是在和他们商量,是在宣布!
是在用绝对的权威和铁腕的手段,强行重塑淯井监的规则!
他们脸上的神情交织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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