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缓急不同,东南漕船需及时输赋汴京,商船则贩货四方。若值枯水浅滩,舟楫难行,当以何者为先?何以均平利害,俾官课不亏,商旅不怨?」
「盐利为国朝所倚,然井灶兴替无常,新井开凿耗糜,旧井卤淡渐废。或言当汰弱存强,聚灶于膏腴之地,省转运之费;或言当广置井灶,散利于民,固税赋之本。二者孰宜?试陈利害。」
五道时务策,从茶户生计丶漕运优先丶盐井聚散丶蜀锦产销到军制积弊,他皆以务实可行之策一一应对,字里行间,既有对民生疾苦的体察,亦有对国朝大政的洞见。
可以说,虽身处逼仄考棚,但他胸中丘壑却已随笔墨铺陈于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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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收卷的铜锣声响起,他平静地将一迭答卷整理好,摆在了条桌上,看着书吏收走。
这段时间的焚膏继晷,寒窗苦读,已然尽付这考卷之中。
此时的陆北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而此刻考生虽然还不能离开考棚,但考后众生相已然是千姿百态.有学子瘫坐于地,面如死灰;有人兀自伏案疾书,被衙役强行抽走卷子时发出呜咽;亦有人虽面色苍白,却强撑着挺直腰背。
又是一声锣声,州试散场。
陆北顾默默整理好衣衫,随后将自己的号牌交还书吏。
步出考棚,秋风裹挟着便溺浊气扑面而来,他紧紧地捂住口鼻,彻底走出贡院以后才深呼吸了一下。
州试已毕,锋芒已露。
是龙是蛇,静待放榜之日,自有分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