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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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烛火却未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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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融入房内的暗处，单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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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来人周身都笼罩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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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遇早已退下，此刻房中只有谢绪凌一人。他并未回头，只将手中把玩的一枚玉佩，轻轻置于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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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墨，太师府可还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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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将军，府邸已查抄干净。只是太师经营多年的暗桩‘地网’，并未清除。”颜墨的语调平板，不带任何情绪，“他们蛰伏了数日，于昨夜，开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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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绪凌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饮了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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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网的人，频繁出入西北驿站。”颜墨顿了顿，补上一句，“唐宴沉的流放队伍，正在那里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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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沉……”谢绪凌重复着这个名字，唇边逸出一声极低的嗤笑，“他父亲尸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子承父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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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沉手中，握有太师私兵的虎符。地网此行，十有***是为这个。”颜墨继续禀报，“除此之外，京中还起了一股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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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绪凌将茶杯放回原处，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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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将军和慕小姐有关。”颜墨垂下头颅，“流言称，您与慕小姐的命格，乃是‘龙虎相冲，星宿相克’之局。二人结合，轻则折损气运，重则……祸及国运，动摇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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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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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跳动，将谢绪凌的影子拉得斜长，投在墙壁上，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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