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与天争命

望：“上天不再眷顾我，我便想像娘娘一样，掌握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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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对这个眼前人，江磐不过利用，如今，就在这一刻，江磐透着眼前人，想起她的旧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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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本善，可人也非生来本恶，她出身曹家，文武双全，礼乐皆修，也曾是刘玉霖那般，父母疼爱，兄长关爱，读完卷诗书，辨黑白是非的纯良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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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磐缓了缓神，抛出手中帕子，盖在木漪脏兮兮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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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眼前成了一片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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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淡淡三字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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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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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心里的那根弦松了，像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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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摘下帕子悻悻擦脸，就听被她关紧的门被人在外用力推开，门外人袖被风鼓吹，衣袖上的龙头衔着珠飞出了衣面，以雷霆之怒，钻入了二人密谋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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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磐上前一步，扬起大氅挡住她，“寝殿的画屏衔着书房，你躲过去，吾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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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连滚带爬，在元稹帝进来之前刚跨过了寝屋，躲在寝屋的椒房壁下，踮脚往画屏爬摸而去，可皇帝的震怒仍旧透过墙窗与帷幕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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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磐，事到如今，你还没有闹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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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漪从不见洛阳宫里的皇帝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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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万人之上，可永远是忧伤、柔情和惆怅谦逊的模样，尊重妻子，怜悯妾室，也善待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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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木漪听见他直呼皇后名姓，张口冲她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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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外人看不到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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