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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的气氛,因为皇帝的这番话,稍稍缓和了一些。是啊,大唐国力鼎盛,更有范阳、河东、朔方等雄镇拱卫京师,区区荆州之乱,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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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官员暗自松了一口气,偷偷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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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隆基的话锋却猛地一转,那双浑浊的老眼,像鹰隼一样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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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拖长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力再次笼罩了整个大殿,“朕倒是好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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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心,又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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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叛军的首领,究竟是何方神圣?”李隆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子刨根问底的阴冷,“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朕的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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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如同一道冰冷的探照灯,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扫过殿下众臣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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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杨国忠眼中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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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太子李亨的茫然与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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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李林甫低垂眼帘下,那深不见底的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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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的目光,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不偏不倚地,烙在了永王李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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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整个太极殿的空气被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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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皇帝的目光,如同受到无形丝线的牵引,齐刷刷地聚焦到了李璘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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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道,两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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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审视、惊疑、指控、嫉妒、怨毒……无数道复杂的目光,像无数支锋利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要将李璘当场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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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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