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太子李亨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匍匐在地,头埋得更低,肩膀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以为自己触怒了龙颜,等待他的将是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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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李璘,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抬起眼,迎着那疯狂的笑声,直视着龙椅上的父亲。他看到那张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因为大笑而扭曲,浑浊的眼中却闪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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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李隆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拍大腿,声音响彻大殿,“朕有此等儿郎,一个个都生龙活虎,为了国事,争得面红耳赤!有你们在,朕何愁区区荆州叛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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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一声“啊”,声调猛地拔高,像淬了火的钢针,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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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亨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听懂了,父皇不是在夸赞,而是在敲打!是在警告他们,不要以为他老了,瞎了,聋了!他们所有人的心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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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态,太子殿下的爆发,永王殿下的对峙,在陛下的眼中,不过是一场猴戏。一场让他用来检验他们各自成色的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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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环视着底下战战兢兢的群臣,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不容置喙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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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威严,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具压迫感,“我大唐雄兵百万,各镇节度使枕戈待旦,拥兵何止数十万!一群藏头露尾的乌合之众,还能翻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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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慢,像在用钝刀子割肉,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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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安抚,更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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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朝臣们惶恐的内心,警告他那些心怀鬼胎的儿子和权臣们——兵权,真正的兵权,始终牢牢攥在他的手里!你们争的,不过是朕愿意丢出来的一块骨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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