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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摆满佳肴美酒的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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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哐当——”金樽玉盘、山珍海味,碎了一地,汤汁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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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巨大的声响,吓得满堂宾客和舞姬侍女们齐齐一颤,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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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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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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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用淬了毒的钢刀刻出来的,充满了怨毒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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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竖子安敢辱我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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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本相要将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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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状若疯魔,在狼藉一片的大厅中央来回踱步,浑身散发着暴戾和毁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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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理智,已经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和羞辱感,彻底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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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腔里的空气被抽干,又被灌入了滚烫的岩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的痛楚和毁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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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厅门口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院墙,看到那个让他蒙受此生最大羞辱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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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李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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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马!给本相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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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嘶吼着,声音已经完全沙哑,被砂纸打磨过,“本相现在就要去永王府!本相要亲手撕了那个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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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就想往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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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势,不像一个权倾朝野的右丞相,更像一个赌输了全部身家的疯癫赌徒,要去跟人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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