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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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在龙椅上坐下,双手扶住雕刻着狰狞龙首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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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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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目光俯瞰着整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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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沉默,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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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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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在悄悄地瞥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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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李林甫就像一截枯木,一动不动,气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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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杨国忠知道,这条老狗,正竖着耳朵,等着听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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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昨天还跟在李林甫屁股后面,对自己口诛笔伐的官员们,此刻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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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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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鸿胪寺的官员,用一种颤抖到变了调的声音,高声唱喝:“叩见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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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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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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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官员,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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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臣子对君王最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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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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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亲儿子都想让朕早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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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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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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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的目光,缓缓地在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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