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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道目光,在空中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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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言语,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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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为了保住自己储君的尊严和未来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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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为了打压政敌,不让杨家外戚彻底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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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昔日里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政敌,在这一刻,达成了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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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那条线绷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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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一个“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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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这声“谢”,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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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虎谋皮,无异于饮鸩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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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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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李林甫,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份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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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位置。\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