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不敢往灶房里走。
她缩在丈夫程红旗身后,像只受惊的鹌鹑,连大气都不敢喘。
程月宁没管他们,自顾自转到厨房门口,弯腰从灶膛里扒拉出来一些烧得正旺的柴火,免得灶台上锅里炖着的肉给煮干了。
堂屋里,程爷爷也不再卖关子,他把烟袋锅在桌上重重一磕,清了清嗓子,目光直直地射向刚由程长菁扶着坐下的大儿媳。
“老大媳妇,我问你,你这身体是不是彻底坏了,以后都不能下地干活了?”
他的语气生硬,没有半分关心,只有赤裸裸的盘算。
“那是公家的活,那可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你要是真干不了,就别占着那个位置了,把工作让红旗顶上吧。”
他抢东西,连一点拐弯抹角和掩饰都没有。
大伯娘本就因受伤而苍白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
“爹,医生说了,我就是受了伤,需要休养一阵子,养好了就能回去上班。我已经找好人替班了,厂里也批了。”
“找人替班?那钱不是都流到别人的口袋里了?你这败家娘们儿!受点伤,就跑到省城医院去看,花了一大笔钱,找替班不先紧着自家人,你找外人?谁允许你这么干的!”
他气得重重拍着桌子。
也就在这时,程月宁从灶房走出来。
程爷爷那张凶狠愤怒的脸,在对上程月宁那双平静的眼睛时,瞬间一僵。
他下意识地收了脾气,端起桌上的烟袋锅,就往嘴边送,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他不是怕这个孙女,而是觉得这孙女有疯病,怕她再疯起来。
烟袋锅刚放到嘴边,他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他又有些狼狈地去掏烟叶,往里面装烟叶。
大伯娘眉头就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程大伯从不抽烟,她也极不喜欢公爹这个烟袋锅,味道特别冲,熏得人头疼。
但面对公爹,她又能说什么。
只能忍着。
程爷爷终于把烟叶填好,丝毫不在意大伯娘紧皱的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前进”牌火柴,“哧啦”一声,划亮了一根。
橘黄色的火苗跳动着,即将点燃那锅烟丝。
就在这时,程月宁走过来,在他点燃烟丝之前,伸手抽走了他嘴边的烟袋锅。
火柴的火苗舔了个空,在空气中摇曳了一下,熄灭了。
只留下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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