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再见张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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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谁家会他妈建在...坟堆上？你莫不是在诓老子吧？”老鬼的声音从后座棉袄领子里挤出来，带着些许哭腔，整个人抖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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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巨鹿的家，就在那上面。”振锋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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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牙，将油门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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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吉普的嘶鸣扯碎了黑夜，可车灯的光线忽然变得扭曲起来，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着，撕扯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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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明亮的车灯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翻滚的浮尘，车轮下不断碾过的半埋在土里的森白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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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剧烈地左右倾斜，底盘不断传来刮擦土堆和石块的刺耳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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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俊杰死死抓住车门上方的把手，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那片被车灯短暂照亮的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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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老吉普车在爬上一个几乎让后轮空转打滑的土坡后，振锋猛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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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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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的光柱，孤零零地打在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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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远处，在几座巨大坟头的土丘边缘，建着一间低矮的小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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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是那种最原始的用黄泥夯筑起来的土坯，早已被风雨侵蚀的坑坑洼洼，布满了皲裂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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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胡乱苫盖着厚厚且颜色晦暗的茅草，沉重地向下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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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院子，没有篱笆，这小屋就像是从这片巨大的坟海里直接长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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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窄小歪斜的木门紧闭着，一抹暗黄从门缝里洒出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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