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遇戏台醉伶音（三）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徐经理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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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触到翡翠的刹那，他清晰的看见了赵坤眼角那满是贪婪的笑意，可指尖的凉意几乎渗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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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方才与江寒露谈论风骨时，她眼中灿若群星的光，扳指被缓缓纳入袖中，他那是徐经理身份的象征，也是捆住他咽喉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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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板果然爽快！”徐经理站起身，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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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露刚走到雅间门外，就着廊下灯光，看见徐经理正仰头大笑，肥硕的手指捋着油光水滑的胡须，她下意识往门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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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板的戏，明儿我可得让小报记者来瞧瞧！这扳指配您，才叫珠联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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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深的月白长衫在夜风里微动，江寒露看见他抬手接过扳指，指腹在冰凉的玉面上摩挲了两下，像是在掂量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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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经理拍着他的肩膀，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在光影里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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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觉得心口发凉，像被瑟瑟寒风灌了个透。他说“戏不能只唱风月”的声音还在耳边，可此刻那枚翡翠扳指却在他指间泛着世俗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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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台越戏箱里那身粗布绣的花木兰靠旗，突然就显得格外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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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经理揣着水烟袋晃出雅间，赵坤转身时撞见角落里的江寒露，嘴角立刻勾起刻薄的笑，烟袋子敲着掌心：“哟，这不是百越班的姑娘？怎么，看我们孟老板收了赏钱，眼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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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百越班要演《花木兰》？姑娘家舞刀弄枪的，也配谈报国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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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扬高声调，让路过的职工都听见，“可惜啊，有些戏班子天生上不得台面，就算唱破了嗓子，也换不来半枚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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