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裁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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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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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微颔首，镜片反射着冷光。总经理匆匆赶来，将他引向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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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时，阮朝阳闻到他身上神秘的味道混着黑咖啡的气息，莫名有些熟悉，但她一时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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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出事，"王姐拽着她往工位走，"听说上周深圳子公司一天裁了四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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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温不知从哪凑过来："小红书上都骂疯了，虽说给了n+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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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年轻人还好，"王姐苦笑，"我们这种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房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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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阳没接话。她想起房东昨天发来的催租信息，还有那个被她拒绝的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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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去茶水间倒了杯速溶咖啡，抓起杯子走向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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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请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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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阳瞥见他笔记本页面标着"组织架构优化方案"的文件，她所在的"市场调研部"被圈出标记，旁边写着"冗余成本"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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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舟头也不抬："谁教你用速溶咖啡招待客人？"他指了指桌上的aeropress，"而且我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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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阳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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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整，屠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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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部的同事一个个被叫进去，又红着眼睛出来。工作十五年的老张，公司第一批老员工李姐，甚至上周还被评为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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