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困兽之斗,落子绝杀

惊骇与毁灭欲的绝对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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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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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极轻的、仿佛牙齿摩擦骨骼的干笑，从阴影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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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谦缓缓地，一寸一寸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踏入了那片惨白的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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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在月色下白得像一具刚从坟墓里爬出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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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平日里总是半眯着，仿佛永远在打盹的眼睛，此刻睁得极大，里面布满了蛛网般狰狞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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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书案前，伸出一根微微颤抖的手指，蘸了蘸茶杯里早已冰凉的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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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光滑如镜的紫檀木桌面上，一笔一划，写下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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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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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他看着那两个由水渍构成的名字，眼神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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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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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秉谦的声音很轻，很飘，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幽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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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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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蠢货，亲手把刀递到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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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亲手……把自己的脖子，洗干净了，凑到他的刀口下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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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猛地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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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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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价值连城的汝窑茶杯，在他手中，无声地，被生生捏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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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利的瓷片深深嵌入他的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落下，砸在桌面上那两个尚未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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