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朝堂上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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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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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百官列序，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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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龙涎香那馥郁的暖意，而是从内阁首辅顾秉谦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无声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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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冰冷，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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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坐在上面的何岁，感觉已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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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气洗髓，剧毒被暂时压制，让他从一具行尸走肉，真正变回了一个能清晰感受到殿下那一道道目光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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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目光里，有恐惧，有惊疑，有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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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是藏在眼底深处，如同在罗马斗兽场中，看戏般的兴奋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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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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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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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女儿被废的内阁首辅，与一个初露獠牙的年轻天子之间，不死不休的血腥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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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岁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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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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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天，就让你们看一出永生难忘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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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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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喏，那道万众瞩目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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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首辅，顾秉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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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穿了一身素白常服，在满朝朱紫贵中，如同一抹刺眼的缟素，突兀得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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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憔悴，双眼红肿，连走路的姿态都带着几分踉跄，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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