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他高看了一眼，起身亲自给他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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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谢玉龙有抬价，但福嵘也并未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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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盛盐行能保住百年招牌，托赖二位出力。今日且满饮此杯，日后有用得着福某的地方，尽管到府上递个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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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先生客气，宁某不过略尽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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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少爷，跟我客气啥，道上的人都知道我谢玉龙最讲义气！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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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鼓敲过三遍时，众人已醉意醺然，谢玉龙敲着牙板唱俚曲，醉眼乜斜着往人怀里扎。唱到高亢处，手指跟着节拍在案上跳舞，从茶盏沿跳到银钗头，惹得少女满脸臊红，抱着琵琶左躲右闪直往福嵘边上撞。桌上杯盏也被推推搡搡间弄得七零八落，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桌沿滴落在福嵘下襟上，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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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见状，立马拿了手绢要擦，福嵘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中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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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那琵琶女又撞上来，福嵘突然用力钳住那女人手腕：“你用的是什么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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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梨花膏...”少女吓得结巴。他又猛地将人手腕甩开，那抹廉价的脂粉味突然化作蚀骨蚁群，啃咬着记忆里最隐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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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散时福嵘脚步明显虚浮，辛辣的液体在腹中翻涌，烧得他脸颊泛红，意识也逐渐模糊。蔷薇说伺候他下榻，他用力将人推开，拖着踉跄的脚步走出门口，小六赶忙拿上大氅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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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赶紧披上，外头风雪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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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福嵘推开他，脚步不听使唤地往胡同旮旯处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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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他靠着忙碌和愧疚强压下的那份思念，终是在那抹梨花膏下破了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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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透过半掩的门洒在石板路上，那股熟悉而劣质的脂粉味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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