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鲁碰过的酒杯,酒水泼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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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鲁笑容瞬间僵住,尴尬地挤出两声笑,“玩笑,玩笑,当不得真。”随后又拿起酒杯,故作洒脱的说:“今儿个喝得有点高,瞅我这张破嘴,弟弟自罚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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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明这才扶正杯子,冲着旁边的人喝道:“给爷满上。”那声音里还带着被冒犯后的余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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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韩少均忙不迭拾起酒壶给杜天明斟满,脸上满是思量,憋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出声打破这僵局:“人生得意须尽欢,难得能有几回醉。二位哥哥都是爽快人,可别让这点小误会冷了场,咱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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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明神色稍缓,抓起酒杯一饮而尽,沉声道:“好个难得几回醉。”至于得意?他心底苦笑,这世间,于他而言,哪还有什么得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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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吱呀”一声,酸枝木门晃开道缝。一位身着碧绿长衫的人推门而入,他向座上众人屈膝行礼,声音仿若夜莺啼啭,却又藏着几分自怜:“大雪封了胭脂巷,真是对不住了,劳各位爷,久候我这薄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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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向来人望去,此人相貌极美,雌雄难辨,有几分男子的文雅之气,又有着女子的娇柔之质,一如传言那般眉眼如画,肤胜皓雪凝脂,身段如冰壶秋月,一身素雅淡妆,发间只用了根沉香木作点缀,但足矣媲美昆仑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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尢安见少爷喉结滚动如吞炭。他低声问:“少爷,还要去请海棠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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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鲁摆摆手,目光黏死在裴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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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在焦尾琴前坐定,指尖划过琴弦试音,柔声问:“各位爷想听什么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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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嵘问道,:“会唱昆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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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学过几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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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会《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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