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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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喜反怒为笑，手指虚虚指他：“你这脑子不是不灵光，是懒！但凡多转两圈，百花院早该改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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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万福点头哈腰头恭维着:“喜爷教训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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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跑堂的在外头敲门：“喜爷，掌柜的，楼里有贵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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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万福打开一丝门缝，语气不耐：“没瞅见正议事？去去——”往常他自会应酬，可刚被训得像孙子，哪有心思搭理闲杂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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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往屋里扫了眼，吞吞吐吐道：“掌柜的，是北平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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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话音未落，王万福已撞开他往外走，忽又想起陈喜还在屋内，忙折回禀了几句才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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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紧跟其后：“掌柜的，杜爷点名要裴老板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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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快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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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堂面露难色：“裴老板昨儿被厅长的秘书架走，晨间是用门板抬回来的，现下连床都下不去，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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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万福气愤骂道：“这牲口托生的玩意！回回把人往死里糟践。”叹口气，无奈吩咐：“去叫顶软辇，把人给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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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跑堂应下要走，又被喊住：“找胭脂铺的巧姐儿给上点妆，遮遮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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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号房里，秦鲁磕着瓜子唱俚曲，见王万福独自一人进来，登时不满：“老梆子，怎就你一人？那裴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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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明斜倚在太师椅上，指尖敲酒壶身，眼尾余光扫向门口，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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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万福上前挨个斟酒：“各位爷稍候，已着人去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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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鲁罚了他几杯，又逼他敬了一圈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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