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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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老娘非打死你这个手零脚碎的肮脏货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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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虎瞅着地上洇开的血点子，赶忙拽住凤娇的胳膊肘：“当家的，差不离就行了，再踹可就透油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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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正好腾地儿！”凤娇甩开他，金鱼眼瞪得溜圆，仿佛要吃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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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虎往窗外努了努嘴，廊下影影绰绰站着几个窑姐，正扒着门缝往里头瞧，脸被月光照得着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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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瞅瞅廊下那几个丑八怪，这眉眼身段咱可遇不可求。”他捻着骨扳指打转儿，“保不齐明儿再来个财神爷，咱总得有件撑场面的‘细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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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娇掂量了一下，估计也是打累了，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戳在苏小乔脑门上，疼得她偏过头去，“算你个小贱蹄子命大！往后再敢耍花活，老娘活拆了你喂护城河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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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乔趴在地上，听着凤娇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才敢抬起头。她拢了拢被扯裂的衣衫，冷风从破洞灌进来，吹得伤口火辣辣地疼。她摸索着往耳房爬，膝盖擦过砖地时，疼得她直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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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百花院门前，月色如水，却照不亮福嵘此刻郁闷的心情。他带着小六原路折回，恰撞见杜天明、全轼、秦鲁与韩少均，几人正倚门前的石狮闲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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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少均眼尖，瞧见来人，脸上瞬间堆起了热络的笑，高声招呼道：“嵘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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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嵘满心的不痛快，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其余三人闻声转过头来，也纷纷和福嵘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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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轼声音温和：“嵘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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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鲁和杜天明则齐声唤道：“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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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心里憋闷，仍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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