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残墟拾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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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撕开的豁口越来越大，惨白的天光如同冰冷的瀑布，冲刷着九天墟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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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头顶的紫黑浓云如同溃败的兽群，仓惶地向着莽荒深处那更加幽暗的山谷倒卷收缩，留下支离破碎的天空和满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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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叔靠着断墙，蜡黄的脸上终于透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松弛。他闭着眼，胸口随着沉重的呼吸起伏，那条伤臂被简单捆扎固定在胸前，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伤口，让他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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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村人也都瘫坐在废墟的碎石瓦砾间，脸上混杂着茫然、庆幸和后怕，贪婪地呼吸着不再弥漫硫磺恶臭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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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扶着昊辰从地上爬起来。昊辰揉着摔疼的屁股，小脸上还带着点懵懂，低头看看自己那只按碎了石头的手掌，又看看满地散落的青石碎块，眼神里全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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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股沉甸甸的劲儿，好像真的能钻到石头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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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吗？”月舞小声问，掏出一块沾了灰但还算干净的布帕，笨拙地去擦昊辰脸上蹭的泥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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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摇摇头，又点点头：“屁股疼…手不疼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臂，刚才那股酸麻胀痛的感觉消退了大半，只剩下筋骨深处一种用力过猛后的微微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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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腰，从脚边那堆散落的碎石块里，随手捡起一块巴掌大小、边缘还算平整的青石片。石片断面光滑冰冷，和其他碎块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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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碎石堆最底下、靠近原来地基位置的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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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石头颜色比其他的略深，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灰青色，像是被水打磨过很久的河卵石。在石头的中心位置，似乎嵌着一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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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好奇地蹲下去，拨开压在上面的几块小碎石，将那东西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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