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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露水浸湿了碎石坡顶的枯草。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枯柳静立在坡缘,半边朽木如鬼爪,半边新芽破皮而出,带着一抹倔强的嫩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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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从沉缓的站桩中收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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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腿如同在泥沼中跋涉了许久,从足踝到腰胯都透着酸沉发木的感觉,但筋骨深处,又盘踞着一股新生的韧劲,如同藤蔓缠绕上了老树,让下盘格外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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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那快剑带来的锋芒寒气、脚下根须虬结的地面传递的滞涩反震感,都融入了方才的沉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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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棵死生共存的枯柳,仿佛成了他筋骨劲道的一尊无字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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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坐在不远处的矮石上,捡了根细长的草茎,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地上划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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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收功,才拍拍沾了露水的裙角站起来:“可算站完了。那个胖道士喊半天了,咱们快过去吧?也不知道那个林少爷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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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循着昨天胖道士林有德指的方向,朝着山下林中临时搭建的营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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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离村寨不远,紧挨着一片小松林。几顶簇新的帐篷扎在空地上,当中那顶最大、帐帘还系着一角绣着青木叶纹的,显然就是林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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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帐篷还有十来步远,一股浓烈的药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腥气就钻入鼻孔。月舞下意识皱了皱小巧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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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被守在门口的两个林家护卫撩开。胖道士林有德那圆滚滚的身影堵在门口,一见他们,小眼睛立刻放出光来,堆着笑迎出来:“哎呦小兄弟!可算是来了!快进来看看!风少爷这手…哎呀,怪事,真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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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光线比外面稍暗。林风靠在一张铺着兽皮的矮榻上,脸色蜡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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